我有一位好 老友,稱老,他一定不服氣。風度翩翩,完全沒有中年以後的肥臃;精選圖案的領帶配上質料高級色澤典雅的筆挺西裝;烏黑頭髮永遠梳理整齊,縱然有幾條不識趣 的紋路掛在臉上實際的年齡,被瀟灑風流倜儻的外型掩飾的毫無瑕疵;他是所謂的外省ㄚ,初次見面給人有鐵面的肅然,一交談後發現他不但是風趣幽默,反應敏 捷,絕無冷場。那年從某大外銷協會退休後;轉進某大聯誼社任總經理,更是如魚得水。
從 此留連那棟三十三樓裡各俱樂部樓層或餐廳,我們一群朋友總戲稱他『臨老入花叢』,他卻樂得辯稱自己一定是前世為妓,今生轉世投胎,淪為臨老賣笑轉檯陪客為 主業。每回目送他轉桌離去的挺直背影,不難想像出他跳探戈花步的優雅。有一回,更在無意中得知,因為獨生女不彈的鋼琴,老兄乃啟發自我摸索學習,在無師自 通下,幾年下來竟也彈奏出一手不差的鋼琴,平時不但能自娛,還娛他最鍾愛的兩個雙胞胎小孫子呢。
三二○大選過後不久,我們在e.mail 上 相互問候近況。大哥口氣有點輕蔑,卻很得意表示,阿扁總統搞經濟恐怕外行;搞一下景氣卻不錯,最近股票小賺一筆,特別邀請外子與我前往他的聯誼社餐敘。餐 桌上不免俗套,順應流行,我們當然也聊起當今首要國家大事 ── 選舉。很明顯的我們選不同號。可是,話鋒一轉他突然提到,投其所號者確實有許多尚待改善之處;我不禁好奇問他,那為何不與我同號呢?