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澳洲雪梨的《生活月刊》在電子信箱裡邀稿提醒,希望提早談談「過年」。看到電文時,正好 準備趕搭機場巴士前往中國,收拾好桌上文件,關掉電腦前那一刻瞥見。巴士上的旅客寥寥無幾,各自利用手機繼續連絡業務或是向親友道別,吵雜不休車水馬龍聲 音,蓋不住車上人們講手機的「震撼」,而我這顆「人腦」沒有關機,反倒沉淪在總編邀稿的片段字句裡。

「過年」?又要過年?赫然驚覺這一「年」近尾聲,無聲無息的過完將近十二分之十一,倏地有很「沉重」的感覺,彷彿今年啥事都還沒動手,怎麼三百多個汲汲營營的日子,已經從指縫中悄然消逝。在巴士上,無意識翻著手上的護照,慢慢數著……

二○○六年,護照裡出境與入境各蓋著十四次的官印,表示出國十四次,感謝主。也表示坐了二十八趟的飛機,每趟的旅程,出入都平安,身體也健康,沒有拉肚子。

二 ○○六年,女兒僅回家一次,短短十天相聚。感謝主,這「穿著糖衣,就會欺負老媽」的公主,是我永遠的動力,也是最甜蜜溫柔的負擔。再感謝上帝,期待年底前 能要到幾天假日,飛去雪梨用力抱抱那天突然在skype 上語帶哽咽,說「功課都不會,埋怨自己很笨」的那心肝寶貝。順便也再確認一遍,因為我明明記得,當年生她時候,那個白胖胖小傢伙真的很聰明呀。

二 ○○六年,舊客戶維繫住,還開發幾位新客戶,感謝主。發票開出不少,鎮日忙碌的像隻狗,年底將至,卻像洩氣的氣球般懊惱無力,銀行帳本的餘額位數,遲遲沒 能明顯增添?不可思議反覆思索,最後無力抵抗心虛收場,不敢聲張私下決定,一定是自己身上行頭添得太多,下次過境香港機場時候,決不靠近Prada那家名 店一步。

二○○六年,闔家平安,和樂融融。感謝主,再婚幾年,繼子與繼女首次幫我過生日,卡拉OK歡樂度過。繼子仍舊不叫我,卻會主動 邀約全家共進晚餐;女兒平日獨來獨往,但也會在我出國時候,陪老爸爸吃晚飯。再謝謝上帝,台中的弟弟妹妹無盡的愛,是我內心深處最需要的依靠,是強而有力 的支柱之一。

二○○六年,老友越陳越香,新朋友越看越有趣。感謝主耶穌美意巧安排,人生能得朋友還兼生意往來,不僅僅是上帝的恩典,還 真是「前輩修來的福分」,Jessica和我就是如此……純真活潑的Christina,年輕時髦,承襲父業經營製造廠,能幹又聰明,最難能可貴的是她對 朋友的誠懇用心,足教人生死相許……喔,她一定會叫我不要衝動,不要想太多……遇見Tom Lee這位仁兄是今年六月底,有「眾裡尋他千百度,驀然回首」時,不在闌珊處,而是訂單已出近十回。感謝奇妙主,要不是天生有「永不妥協」性格,不然豈能 被員工婉轉拒絕兩次後,還是堅持找「老闆」不可。

二○○六年,在空大再修中文,完成七個學科,背完一本詩選,沉浸於古人不事生產,成天 「唉聲歎氣」「懷才不遇」的苦悶下,吟唱出延續千百年不壞的雋永詩篇;讀完中國名著〈紅樓夢〉,終於搞清楚弄明白,賈寶玉與林黛玉發生啥事,更看透徹亙古 至今不變的生命輪迴,由奢華耗費到頹廢落敗,盡在人心的一念間。

二○○六年,我家老爺身體健康,笑口常開,天天以「肚子會餓」感謝讚美 主耶穌對他厚愛。他對我呵護疼愛的方式,終於弄懂。他喜歡辯稱:「對一個人好,不能用講出來的看,要用看不到的行動來看…」理論很「博士」,膚淺如我,就 是虛榮作祟,非要他講千百遍,「不給糖,當然搗蛋」,偏偏農學博士,專攻「農藥」不加糖的,惱羞成怒自然吵嘴收場。不過,記得起來的吵架「只有」兩次。其 中一次還演「逃家」,溜去看一場不好看的影片,然後在無人尋找下,「報廢啟事」上刊前,自己回家,繼續做人家的「家後」,要糖不成,手還是要牢牢牽好。

未來的一年,還要更加努力;過去的那年,清夜捫心回頭看時處處恩典,事事珍貴,數算不盡,集滿所有朋友、家人的「寵愛」於一身的我,豈可輕描淡寫散漫掠過,所有經歷過的酸甜苦辣,哪一件不是因為在上帝保守、老爺的愛心、朋友的包容、客戶廠家的抬愛中平安度過。

過去的這年,我謝謝有您們與我同在;過完這年,還是要謝謝您們,我們陪伴扶持,繼續走未來的路,一年又一年……

記於家中 2006/11/25 02:12pm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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